写下这个标题,表达的是从上周六下午到现在一直隐约萦绕心头的那种莫名情绪。本是全力忙于埋头整理装订材料的加班周末,却因两个画面和一段两个小时的聊天平添了一份担忧。
画面一:校门外的围墙公路边,一个熟悉的女生站在那儿,握着手机在左顾右盼,一个熟悉的男生骑着电动车飞入视野并停在路边。下车、张望、牵手、拥抱,无视川流的人和车,几个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令人瞠目结舌,然后小男生拥着小女生走进了视野的盲区。我马上联系女生的班主任,让他及时提醒女孩家长做好孩子假期安全监管。(此处不用明说太多,因为该班主任曾多次找过当事男女生,也与家长明确沟通反馈过。)
画面二:与画面一的发现间隔约半个小时,本意是起身活动一下酸胀的腰身和颈椎、放松一下紧盯电脑屏幕的双眼,不想却被一幅画面辣了眼,更惊了心。校门下坡的树下,一对特别熟悉的男女生背对着我的窗口站在宣传牌边,女孩一手牵着垂下的树枝一手捂嘴说笑着。男孩站在女孩的侧后方说着话,时而一手靠后,时而一手指着什么,反正总感觉那手不太安分。女孩手拽着细枝站到了台阶上,男孩似乎寻到了“出手”的机会,一手扶向了女孩的后背,一手握住了女孩的一只手,并向女孩的身体靠近,呈亲密状。女孩稍稍犹豫后向侧方让开了男孩抚于后背的手,不太用力地挣了一下被男孩握着的手,没挣开。我突然体会到李镇西老师在校园走廊偶遇学生拥吻而故意打翻作业本以“惊飞比翼之鸟”的教育机智或者尴尬。在办公室焦灼地踱步两趟之后,我毅然用喊出女生的名字而让画面静止。当她满脸涨红、手足无措地走进办公室时,我竟也一时无语,这个成绩优秀、爱笑爱玩、讨人喜欢却内心强大的丫头让我此刻“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有对她上个月信誓旦旦的表态如此不坚定的失望,有一种被亲信之人欺骗的怒意,有一种明知问题却教育难解的无奈,也有一丝“好白菜都是要被猪拱”的自嘲。
出于彼此的熟悉,且又不是第一次聊这个话题,我直接抛给她一句“给我讲讲今天的事情和现在的想法,可多可少,一定要真!”她的情绪也稍缓和,眼神稳定地看着我。“老师,我是准备到学校来踢球,然后遇到了他,……”我用手势打断她的话,“无意义的解释不要说,更不要让我对你一贯的率真产生质疑。”——对待这种有个性的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激发她自我非常认可的个性,给她一个用语言展示自我的机会,她可能会用真实回应老师的真诚。果然,随后近两个小时的聊天中,我知道了“藕断丝连”如何“旧情复燃”、情感体验又是如何怦然心动;我听到了个性张扬与家庭亲情的冲突、心浮气躁与逃避现实的借口;更听出了责任意识的淡薄与学习目标的心虚。特别是她用暗含笑意与享受的眼神与我谈起小男生带给她的感动,以一种认真而平静的态度与我说着“我没觉着学习受到影响”时,我深知这个单纯幼稚却故作成熟又追慕虚荣感觉的小女生非一般道理所能收服,也非几次聊天所能收心,更不是严厉打骂所能吓唬。既然花朵已执着开放,蜂蝶已不招自来,而且“常规武器”失效,我不禁想到李镇西老师的《如何面对学生的“早恋”》一文中“一定要从人道和人性的角度尊重学生青春的心灵”、“我们的学生是未来的妻子、丈夫,未来的母亲、父亲,我们的教育要给他们一生健康的精神世界,进而给他们一生的幸福。通过爱情教育,我们引导学生感悟一种精神的美”、“生命在这个季节的确会开花,但开花的最佳时光并不是现在。而只有把握好现在,做现在最该做的,才能拥有未来真正的幸福”这几句话。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尊重青春心灵的前提下,用她能感受并接受的真切关心,用自我修炼的耐心与细心,通过引导情感认识、熏陶情感责任和树立明确目标等这套“组合拳”来慢慢改变这个女生的迷失心态,争取让她尽早回到正常的成长道路上来。
于是很认真、很坦诚地提了三个要求:任何时候女孩子要保持自爱、自尊和自重,否则很难被人珍爱和尊重;认真思考一下她是在享受真情的感动,还是显摆有人爱慕的虚荣?深刻反思一下之前的表态、自己的目标和老师的期待,那些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废话,还是应付老师满腔热情的托词?这三句话的触动还是比较明显的,特别是最后一问——她还是很看重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也很在意我对她的那份真诚与关心。在她面露愧意、低头思考的瞬间,我也深深意识到这可能是帮她正确认识青春期情感和走出迷失心态的关键抓手,哪怕这愧意是短暂的。她能跟我说这么多,有性格率真的一面,但更多是出于对我的信任,而我也用真诚的表达和真切的关心回应了她,也才让我对转变她抱有极大的信心。我并不想她立即回答这几个问题,因为仓促思考的答案本身就没有说服力,况且时间已悄然流逝了近两个小时,就让她回家好好想一想我们今天下午的谈话,周一我们再抽时间面谈,也可以随记的方式与我交流。
看着她如“获释”一般离开的背影,也不敢奢望她会有多深的思考,只能感慨“任重而道远”!再细细一想,今天的“偶遇”似乎还有一些情况值得探讨:那个电瓶车疾驰的男生家长置学校三番五次的安全提醒于何地?那个路边张望的女孩监管人置班主任的数次警示于何处?(据班主任反馈,当天电话告知家长时家长表示知道孩子的行踪。)即使是少数,但是孩子们对懵懂爱情的“飞蛾扑火”之势,家长和学校,特别是班主任,能不能在孩子青春期教育、情感教育引导方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