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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的岁月,犀利的目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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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把“师恩难忘”四个字输入大脑搜索引擎后,脑海里便浮现出一串串名字,我又加了个“最”字继续搜索,便飞快地跳出了那个名字——“古董”,那是我的初三班主任,一个因头发稀疏而终年戴着鸭舌帽、终年穿着蓝色中山装的男老师,彼时已年过半百。据说他的眼神是杀手锏,犀利得能穿透学生的心,对学生的过错从来都不依不饶,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所以他当之无愧的获得了那个外号。他的学生届届相传,时间久了,以至于后来的学生以为他姓“古”,直呼他“古”老师。       初三那年我“不幸”分到了他班,开学前请同门师姐教了几招“应敌”之策,以便知己知彼。报到那天我故作拘谨,弱弱地说:“古老师,我来报道了”。“恩?”,他稍稍楞了一下,随即脸红了一下,却微笑着回我:“哦,哦,来了就好,先坐下吧。”首战告捷,我暗暗笑了好一会,又惴惴不安起来:“他会不会公报私仇呢?”或许因为我的成绩进班时是第一名,他还特意给我安排了好座位。我想,他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近人情嘛。       初三的测验多,我每次都稳居全校第一;全县统考,我又得了全县第一。宣布考试分数时,同学们羡慕的眼神让我开始目空一切,飘飘然了。他多次叫我到办公室谈话,试图用犀利的目光穿透我,我表面上连连称是,内心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看我无动于衷,有一次他在班会时使出杀手锏,用他那犀利的目光扫过全班同学的脸庞,然后定格在我的脸上,狠狠地刺着我,启动薄薄的嘴唇,发出了带着浓厚方言的声音:“……你满不才(在)乎只能换来一无所成,你骄傲次(自)满只能使次(自)己的梦想化为泡影!……”那节课气氛很紧张,我知道是在影射我,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后来的事情更让我不安了。他不似以前一样死磕我了,还有我一向无敌的化学成绩也总是望满分兴白癜风偏方叹,98、99,99,98,交替着出现,却总是见不到100。细看试卷,我和同学却又找不出错在何处,有心去问问他吧,又因好面子觉得难以启齿,自负的我那时曾苦恼了一阵。发试卷时,他故意看着我,把得100分同学的名字叫的很响亮,且溢满鼓励赞美之辞,也把我的分数叫的很响亮,而没有任何评价,犀利的目光灼烧着我的自尊心,我有些失落。直到有一天晚上跟闺蜜聊天,她悄悄告诉我,说我的成绩其实每次都是满分,是老师为了惩戒我故意扣的分,还说是老师亲口说的她听到了。记得那天是月盈之日,月光穿过树影透过玻璃斑斑驳驳地照在我身上,我觉得格外的澄澈,异样的温暖。       初三的日子总是过得要快一些,百日冲刺到了,校园里挂起来“厉兵秣马”的横幅,教室里设了倒计时牌,可我又管不住自己了。那时候宿舍管理没那么严,我在下晚自习后偷偷跑出校门,如果大门锁了就翻门,去闺蜜父亲的办公室住。在那里看电视、打扑克,甚至步行10里地去其他学校跟闺蜜辍学的同学玩。他只知道我隔三差五迟到,只知道我老打瞌睡,根本不知道我晚上做了什么,更不会想到一个成绩如此优秀的女生会叛逆的这样不可思议。他问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是不是营养不够,还跟我共享他珍贵的奶粉……直到有一天,他终于知道了。 (励志名言 )      那是一个雨天,头天晚上看电视迟了,睡得好香好沉,淅沥的雨声如催眠曲般将我俩带入了深深的梦境。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连续急促的敲门声终于叫醒了我俩。糟糕,九点了,顿时睡意全无,用最快的速度起床,开门,他打着伞,铁塔似的站在门口,犀利的目光看着我们。回校的路上,他一句话都不说,我俩像被押解的囚犯一样,乖乖地走回学校。一路上,我忐忑不安,预想了很多后果:班会“批斗”,周会亮相,叫家长,……不敢想了,等着最后通牒吧!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用平和的语气对我俩说:“去教室吧。”咦?我俩对视一下,满腹狐疑地进教室了。终于熬到下课了,没事;终于熬过一天了,安然无恙——他竟然放过我们了!      也许是因为我是女生,容易感动;也许是因为良心发现,长大了。那段时间,我特别盼望被他的犀利的目光刺到。他的化学课上,每次回答问题我都会用无比虔诚、无比郑重的态度,每次测验我都会苛求自己有最完美的作答,为的是怕他翻旧账,更怕他会从心里鄙视我,真的放弃我。我从此安分守己,争分夺秒做题,背书,如饥似渴地捡拾着因我的自满而掉下的每一个知识点。他始终没有再提那件事,还在默默地与我分享他的奶粉……       中考分数终于出来了,教育局门口用红榜张贴的名单上,我赫然排在第一位!混账的我竟又一次考了全县第一!看榜的有家长,也有教育局的老师,他们议论着:“这个第一的孩子,听说以前就考过第一”,“那北京哪家医院专治白癜风这孩子肯定考上了”,“是呀,她考不上,谁能考上啊”……看着,听着,我不禁热泪盈眶。他们记住了我的名字,但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当时真想说,我是他的学生!       后来,我听说他经常拿我教育他的学生,说起我时他一脸的骄傲,我也当真收过不少师妹们的来信,都是用崇拜的语气请教我……       再后来,我在学校和工作岗位上又得过不少次的第一,但都没有在心里起太多的涟漪,因为最难忘的“第一”只有那一次……       一晃20年过去了,他现在已年逾古稀了。由于家庭工作琐事的繁忙,我已有10余年没见他了,想想自己真是有点忘恩负义。今年一定要去看看他——我的恩师,跟他一起回忆回忆我那段轻狂的岁月,我要认真地叫他“赵老师”,还要调皮地叫他“古老师”,再给爱美的他买一顶潮帽,他的目光一定不再犀利,而是慈爱的、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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